春,伴着落花急急谢幕。夏,迈着轻盈的脚步款款而来。
六月,草木葳蕤,石榴花渐次开放,连不谙世事的野枣花也不甘寂寞地把盈盈笑意挂在枝头。
(资料图)
微雨,轻晨。卢氏豫西大峡谷近百亩油菜花掀开面纱羞羞答答地立于小路边、山溪旁,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撑着伞慢慢赏花的人群。
野豌豆揣着鼓鼓囊囊的豆荚,把一串串绿色的梦挂在藤蔓间,只等一声嘹亮的金色号角,就向着那幸福出发。
擎着蓝色华盖的矢车菊,此刻正星星点点地散落在田垄上、小路旁,期待着与疲惫的灵魂来一次最美的遇见。
那一望无际的油菜花,用一地耀眼的黄诉说着粗心的画师在人间的遗忘。一朵朵、一簇簇似一个金色的童话在世间的演绎。从南到北,从西到东,一片黄又一片黄,那是油菜花放飞的幸福期望。
泥墙根,一场花事正在孕育,挺着大肚子的月季花正靠墙待产。狗尾巴草恣意地生长,晶莹的小水珠在它们狭长的叶子上打着旋儿,惹得这些狗尾巴草不胜其扰地左右摇摆,大喊“痒!痒!”枫树绿色的小爪子,因季节的电量不足,还来不及闪光。
千年银杏树用它们的沉默不语向世人暗示着长寿的基因密码。关帝庙上的五脊六兽记录着人们对忠诚和信义的膜拜。
汽车在雨后的公路上逶迤而行,黛色的起伏的连山仿佛踊跃的铁的兽脊,远远向车尾跑去了。及至山巅,但见远山的褶皱里雾气升腾,一会儿变幻作一匹四蹄生风的白马,一会儿又像一座漂浮着的冰山。转眼间波涛翻滚,秀岭没于云海之上,变成云海中的一座小岛。
微雨的黄昏,我垂首在大淙庙寂寂的大殿前。双手合十,把虔诚写在脸上,把希冀注入血脉。对生老病死的无力,对爱恨情仇的无奈,在这里寻一个出口,抚慰发烫的伤口,把苍白的灵魂超度。
庙门前野豌豆疯长,含一粒入口慢慢咀嚼,细细品味大淙的传说,那关于爱情的坚贞、亲情的守望、信念的坚守都是人类最朴素的理想。
有悦耳的歌声传来:“一座座青山紧相连,一座座白云绕山间,一片片梯田一层层绿,一阵阵歌声随风传……”短暂的沉默后,同行的伙伴会心一笑,同山那边的歌声和起来。峡谷中久久回荡着妙曼的音符。
小溪、竹林、石板路,一座院落一首诗;茶室、酒肆、图书角,一方天地一卷画;泥巴墙、木隔窗、大露台,让人忍不住想夜宿于此,体验山村夜凉如水,繁星满天的唯美浪漫。
飞泉、瀑布、菜花黄,一步一景。矢车菊、古银杏、大淙庙,一景一陶然。
古有“大隐隐于朝,中隐隐于市,小隐隐于野”之说。我深以为然。大概高层次的隐逸生活,便是在都市繁华中守一份心灵宁静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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